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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:不要虚名要老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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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初时幽天鬼女还道是他的瞒天过海之计,可是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云海有时些失魂落魄,幽天鬼女和他说话,他也不答应,迷糊中叫得最多的就是梅绛瑛。

    这样几天下来,云海越来越虚弱,体内被华山派灵丹妙药压住的“痴心蛊毒”开始发作,每次一发作云海身上犹如千虫万蚁所咬,痛得死去活来。每次发作的时候他总是捡起地上的东西便往自己身上砸,疼痛过后,他的身上总是伤痕累累,血丝处处。

    后来每次一发作,幽天鬼女便伸手将他打晕,他心口的血丝越来越多,全身的经脉侵蚀得越来越严重,照此下去,要不了三五日云海这条小命,只怕就要送给阎王爷了。这日马匹行到湖北谷城。

    云海神志依然清醒,幽天鬼女虽然还封住他的穴道,但是给他单独换来一匹马,只是缰绳控制在自己的手里。这谷城就在汉水边,西边百余里是谷山是此处最近大山。云海被幽天鬼女挟持进入谷城,谷城乃是汉水上游之大城,处在汉水与粉水的交界,人烟稠密。

    进入城中,只见一片繁华热闹的气象,幽天鬼女牵着他的马匹,找了一家客栈,云海向匾额看去,只见上面写“谷城酒店”。原来这谷城酒店乃是谷城最大的酒家,肆卖美酒,四方名酒此处均有得卖,旁边就是客栈。

    云海跳下马背,竟向客栈进去,进去又看只见里边有二十多个道士。其中一个是他认识的一心道人,在这里的竟是武当派的人,幽天鬼女一看不禁脸色一变,一心道人见到他,站起身来,吃惊的问道:“请问公子可是姓云?”云海正欲搭话,幽天鬼女冷冷的拦在他的身前,冷冷的盯着一心道人。一心道人心头一寒,不过缓缓的说道:“你是何人,怎么会和云大侠在一起?”

    云海向这群道士看去,只见其中一人须发尽白,曾听于老七谈过天下正道中的高人,这人正是武当派的三大长老之一的虚空,心道:“此乃良机,此时若不能逃脱这妖女的手心,只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!”可是就在这时耳中响起,幽天鬼女的声音:“你最好不要动,不然我杀了你?”

    云海冷笑一声,说道:“我就要动,要杀就杀,何必客气,一路上我被你折磨得还少吗?”说罢,便叫道:“道兄,救命……”他啊字还没有出口,幽天鬼女倏然封了他的哑穴,可是一心道长看得真切,心道:“云海任侠好义,义气豪情,满月古井拼死维护正道,今次他有难怎能不救!”他看向须发尽白,但仍然威风凛凛的虚空道人,叫道:“师父,这位公子是弟子的知交好友,我们不能任由魔教的人欺负。”虚空胡须一扬,足不动,手不抬,站起来,一对细眼看了云海一眼,便看向幽天鬼女,点头道:“不错,兀那女子,请放了我徒弟的好朋友吧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面纱里面,忽然射出凛冽的杀气,冷冷的道:“臭牛鼻子,为了你的徒子徒孙,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!”一心道长截指道:“你为什么要挟持我云公子,他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,一心在此赔罪。”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,云海心中感动,想到以前与他一起对付魔教之事时,并不算是太熟悉,甚至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,想不到今日他会出手相救。

    他却不知道,他自己救人只是传遍江湖,很多人谈起他的豪侠之风俱是钦佩不已,正道中人大多都是侠义之辈,惺惺相惜,同气连枝,一人有难多数都会相救的,这是侠之本色。

    幽天鬼女并不领情,只是冷哼一声,然后说道:“废话少说,有本事你就来抢啊!”一心脸色一愕,他以礼相待,不料吃了一个闭门羹。虚空见她不领徒弟之情,并不生气,淡淡的笑道:“姑娘,云公子乃是我徒弟的朋友,请看在我武当派的面子上,释放了他,老道感激不尽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看了看,只见店里三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是武当派的道士,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。以寡敌众,颇不明智,可是这白须道人英华内敛,内功精纯,看他年纪只怕是江湖上的元老名宿,岁数不会少于一百岁,自己的这些轻功和障眼法只怕没用。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擒住云海,怎么能就此将他放掉呢?

    虚空隔着面纱只见她目中光芒闪烁,脸色数变,知道她也动摇,接着说道:“姑娘,今日我是看在这位朋友的面子才这样好言相劝,若在平时就凭你幽天鬼教素日的恶行,老道一定替天行道,望姑娘三思。”幽天鬼女只见觉得他双目精光闪闪,只带她一不答应,便会立刻出手。

    云海穴道被封,心中只盼幽天鬼女就这么善罢甘休,免去一场剧斗流血。可是幽天鬼女沉思了许久说道:“道长本是好意,按理小女子应当应承,不过我有一事担忧。”

    虚空喜道:“有什么担忧之事,姑娘尽管说来,老道只要力所能及,定当免去姑娘的后顾之忧。”幽天鬼女道:“这是与云公子有关?”一心急道:“姑娘请说?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说道:“云公子身中奇毒,大限就在这几日,各位能保他不死吗?”一心道人大吃一惊,说道:“身中奇毒,什么毒啊?”幽天鬼女沉声道:“红颜嫣夜雪的(痴心蛊毒)?”

    虚空一惊,面色大变,叫道:“什么,是那个(红颜一出,英雄枯骨)的红颜吗?”幽天鬼女冰冷冷的道:“正是!”一心脸色数变,云海心头暗暗焦急,心道:‘我宁愿死,我也不愿在跟着这个魔女,受她折磨,可是全身穴道堵塞,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,决定自己的去留,云海心中万分郁闷。

    一心看着云海怀疑的道:“哦,那么姑娘将他挟持是要帮他解毒吗?”云海心道:“解毒个屁,他妈的这臭丫头一天要将老子饿死闷死,现在我现在半死不活,有一半都是她害的!”只听得幽天鬼女点头道:“是呀,可是他说我是幽天鬼教的人,死命的不要我救,你说我一片好心,去被他当作驴肝肺,我好不着恼,可不就将他擒住,还略施薄惩。”

    虚空赞道:“云公子真是好汉,宁死不受魔教的恩惠!”幽天鬼女怒道:“臭牛鼻子,你说的这算什么话啊?他不受我们幽天鬼教的恩惠吗?我就非要他受不可?看他能把姑娘怎么办?”

    虚空摇头道:“姑娘,这就不对了,救人乃是好事,你好言相劝,云公子料想不会拒绝,定是姑娘做事鲁莽,冲撞了云公子,他才会拒绝姑娘的好意!”云海心头把幽天鬼女的祖宗都骂尽了,心道:“照此下去,这帮不知事情原委的牛鼻子只怕真的会听了幽天鬼女的一面之词,放弃救自己呢?”可是即使如此也是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幽天鬼女说道:“我知道,是我不对,我的样子太吓人,吓着他了。”说着转过头楚楚可怜的对云海说道:“云公子,是我错了,你别生气好不好?”云海见她眼里闪过狡狯之色。心中又怒又恨,只得在心中暗叹,只听得她又说道:“云公子,你放心,解了你身上的奇毒,咱们各走各的,我绝对不会痴缠于你?”

    虚空和一心都是惊疑不定,想起江湖盛传云海天性风流,拈花惹草。两人仔细向他大量只见他风神如玉,眉宇之间竟有一股英华之贵气,令人不敢逼视,人又生的眉清目秀,英俊潇洒。两人心中竟然以为云海和这个姑娘之间关系不一般,只是两人闹别扭而已。

    云海越听越怒,这女人竟然诬陷他与她有不可告人的私密隐事,这样一来,这些道人就更不会多管闲事了,他越想越急,眼里似要喷出火来。可是这些粗心的道人似乎没有看见。

    虚空笑道:“原来如此,那么老道是冤枉姑娘了?”幽天鬼女说道:“道长是明事理的人,就算真的冤枉我,那也没什麽?只是小海她不体谅我的一片苦心,这倒让我难受得很,不过这也不能怪他,想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怕他看不起我,所以没敢把真实身份告诉他!”

    她一心博取武当派这些道士的同情,死咬着和云海关系亲密,谦逊可怜,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云海的身上,而自己却是作出此无奈之举的可怜人,云海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可气,自己无端端的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,她却硬说自己是她的旧情人,还把自己说成一个负心人,想起自己以前确实和很多黄花闺女一夕春风之后便远走他乡,置她们于不顾,心中暗觉得惭愧,脸上不惊闪现后悔之色,不料他这个无意间的表情,却被一心道人看过正着。

    只听一心道人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姑娘虽是魔教出生但是重情重义,贫道佩服,不过情缘一事,不可强求。云兄风流好色,以后也当检点,不然又苦头吃了。”云海满脸的苦笑,现在他是哑子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
    虚空心想:“好好的一个少年英侠,就是品行不端,贪花好色。但愿他以后力行克俭,端正自己,做一个人人钦佩江湖豪侠。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深深的向道士们一礼,楚楚可怜的道:“道长,小海的心,我是明白的,他不想欠我情,他是想着和我分道扬镳,断绝关系呢,可是他无情,我可不想看着他死于非命,道长,若是你们有办法解(痴心蛊毒),小女子就将小海托付给各位仙长了?”云海心中苦笑:“这丫头好一招以退为进,看来,云某是在劫难逃了!”她一口一个小海,叫得亲热甜蜜,此时的她身上毫无鬼气。云海心头可气得乌烟瘴气。

    虚空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姑娘,既是如此,还望姑娘费心,贫道暂时无法解去云公子身上的奇毒!”云海心中绝望了。正在这时,一心道长忽然说道:“姑娘,我要检查云公子的身体,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他中毒是真是假?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点头道:“道长所虑甚是,小女子又怎么敢骗极为道长呢?”说着拉开云海胸前的衣襟,只见云海胸口上布满了浸血的红线,纵横交错,怵目惊心。

    一心道长怀疑尽去,只有云海知道自己快完了。虚空道:“那云公子就烦劳姑娘照料了!”云海心中苦笑,看来自己的命是要送她了。

    幽天鬼女点头道:“道长放心,他虽对小女子无情,但是小女子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断送性命。小女子会好好的治好他身上的毒伤的。”说着叫道:“小二,给姑娘来二十斤最好的波斯葡萄酒。小女子要带着上路!”

    云海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,心情反而一片坦荡,再也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,幽天鬼女向虚空道:“小海很喜欢喝酒,可是他的伤很重,不能多喝。时间紧迫,不能耽搁了。等小二把酒送来,我就要带着云海去治上去了,忘情大师恕罪!”

    云海和她离开了谷城西门,一直向西,只见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,荒草萋萋。幽天鬼女蒙混过关,心情格外的好,云海想着那群道士殷殷送别的情形真是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两人走了整整二十里地,才放慢马速,幽天鬼女不停的回头看,也不是的伏耳听地上的声音,直到确定武当派的人没有追来,才缓缓地行走。云海也随她去,把生死置之度外,曾听云门的一夕大师曾说:“众生皆苦,一切随缘。”又说:“心无恐惧,心智乃明!”还说了:“有求皆苦,无求乃乐。”我一心求生,自是事事皆苦,其实这个姑娘只是折磨我一下,这又有什么可苦的,至少现在我还活着,这是多大的幸事,年祭此处,心境顿宽,再也不自苦,不埋怨。

    云海向前看去,只见山丘起伏,烟水如画,山间一片焦黄色,甚为壮观。幽天鬼女恢复了冰冷之色,并不与云海交谈,此时云海嘴上的穴道已经解开,心道:“也不知道这妖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?”心里正想着,幽天鬼女回过头来,冷冷的道:“你心里是不是又很多事情想问我?”

    云海心中一跳,说道:“你肯告诉我?”幽天鬼女道:“哼!”云海心中大感郁闷,这幽天鬼女是幽天鬼教之人,自己素来与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!不过心头还真想听听看她怎么说,云海看着她道:“姑娘,你到底想怎样,不会真的要帮我解毒吧?”幽天鬼女道:“那要看你乖不乖,听不听姑娘的话?”

    云海闻言心头一窒,大感没趣,他摇头晃脑的哼着那曲(寂寞红颜曲)这曲(寂寞红颜曲)乃是琴仙子所创,当年他爱上山了一个深情的男人,可是后来误会重重,积恨难消,于是自伤身世,创作此曲,聊以舒遣心中寂寞和青春如梦、繁华落寞之意。后来这曲被那个男人传来下来,其间“弹指红颜,刹那芳华”之句,深深的说出来琴仙子对红颜易逝,女子命薄的感叹,哼起来来着实令人魂消肠断,悱恻缠绵。

    幽天鬼女听他哼着此曲,音韵柔美婉转,起荡低徊,动人心魄。不禁问道:“你哼的是什么歌儿?很好听啊?”云海见她肯与自己说话,大喜道:“这是我的一个姐姐自己作的曲子,叫:寂寞红颜曲。”幽天鬼女一听来了兴致,又道:“你的那个姐姐是谁啊?能作出这么好听的歌?”云海笑道:“哦,我那位姐姐是一个世外高人,隐居仙山,少与外人往还,姑娘问她名字也没有意思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停下马来,说道:“那你是怎么认得她?”云海笑道:“你想知道得答应我一个条件?”幽天鬼女看着他那张非人的脸毫无表情,只有那对眼珠子格外的动人,云海心中一动,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。只听幽天鬼女想来想,说道:“什么条件?”云海看着她明眸流转,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,忽然笑道:“我想看看姑娘的真面目,我可不想到死了,都不知道把我害成这个模样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。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目中寒光一闪,冷冷的说道:“你是想报仇吗?”云海笑道:“你放心,我云海到如今还很少有杀女人的坏习惯,况且我和姑娘无怨无仇,姑娘恶作剧一下,我虽愤怒,但也不至于就要了姑娘的命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缓缓的垂下目光,过了片刻,才说道:“走吧?你想见我的脸,只怕你看到了会很失望。”云海哈哈笑道:“难道姑娘长得很丑吗?”幽天鬼女道:“对,你不是看见我就像地狱逃出来的恶鬼,脸上化脓流血,可怕得很!”

    云海笑道:“是吗?我看不见得吧!”幽天鬼女摇头道:“算了,你快和我说说的你的事情吧!我的脸没什么好看的?”云海笑道:“好,不给看也行,你给点酒喝吧!”幽天鬼女轻笑道:“不行,这个酒可不是给你喝的?”云海脸色大变,道:“你也太过分了吧?做生意要讲究公平啊?你想知道我的事情,你也得告诉我一些自己的秘密啊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想了一想,道:“好,我告诉一个关于我的秘密!”云海点头道:“好你说吧?”幽天鬼女把脸凑到他的耳边,道:“我的名字叫砚儿!”云海抬头看着天,笑道:“没有啊?天上哪有雁儿!”幽天鬼女嘿嘿冷笑一声道:“不是那个雁,是笔墨纸砚的砚!”云海心头一阵,好像这一幕在某个时候出现过,这几句话也是那么的熟悉,他使劲的把以前和他有关系的女子都好好的想了一遍,可是就是想不起‘砚儿’这个名字,他口中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,忽然说道:“砚儿,砚儿……好熟悉的名字,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!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冷笑道: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?怎么当初就没有看出来你就是一个负心薄幸,忘恩负义之徒呢?”云海一呆,笑道:“姑娘此言和意,我是和很多的姑娘有过一段情缘,可是我自认如果听到她们的声音,看到她们的人我还是认得出来的,可是我和你好像交情不深吧?”

    幽天鬼女又是一阵阴冷的嘲笑,云海大感无趣,心中不停的搜索曾经和自己结过情缘的姑娘,可是想来想去就是没有一个叫砚儿的,他忽然间又问:“那敢问姑娘的尊姓是什么?”

    马匹缓缓的向前走,啼声极轻,踏在枯草上,发出簌簌的声音。幽天鬼女摇头道:“真是个负心之人!”云海道:“姑娘说得是,云某年少轻狂,确实是害了不少清白姑娘,是我错了!”幽天鬼女道:“好吧,反正迟早都要告诉你的,先告诉你也无妨,我复姓慕容!”

    云海一听,心头巨震,叫道:“你是……你是仙儿的姐姐!”云海呆呆的盯着她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慕容砚嘿嘿笑了起来,目中寒光闪闪,冷冷的说道:“很好,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妹妹?”云海心头惭愧,这些年他浪迹江湖,曾经的那些女子都忘得差不多了。只是回心再想的时候,依稀还记得她们的动人模样。他天性风流,和许多姑娘都有一段美丽过去,只是当时他人生不如意,和一个姑娘在一起不久,便又有远走天涯。说起来那些美丽而激情的过去,那些自己在迷茫与沉沦中追寻的日子,更多的是心酸,更多的是后悔。

    许久云海才叹道:“仙儿还好么?”慕容砚低下了头,慢慢的把自己头上的面纱摘下,只见她脸上留着血脓,伤痕累累,异常的恐怖。慕容砚冷笑道:‘你们男人就是爱口是心非,花言巧语,刚才还说不怕,现在连脸都吓白了!”

    云海笑道:“不是害怕,是不忍看啊?”慕容砚冷笑道:“口是心非,沽名钓誉!”说罢只见她忽然转过身,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,她手里拿着一张人皮,云海向他看去只见她的脸就像剥去皮的鸡蛋,雪白光洁,虽然有些苍白,但是明艳照人,令人不敢逼视。

    云海仔细一大量,她果然和与自己有过一段情缘的慕容仙有些神似。思绪纷飞,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、繁华落寞的年代。和那个清丽如仙的姑娘一起细数桃花,笑谈古今的开心日子。

    那是在江南,那是在烟水如画的太湖边,他们是在一个烟雨蒙蒙的傍晚邂逅的,烟波浩渺的太湖上,云海孤舟遨游,这是他第一次下江南,这次他迷醉了,他沉醉在吴山越水中,自古以来江南就给人一种柔美,一种恬淡儒雅之气,而江南的姑娘更是这里天地灵气孕育的骨肉,智慧聪明,多情温柔。

    那时慕容仙在太湖采莲,那江南的灵气似乎只为她一个人而存在,她的美不是单一的他好似一株茉莉花清新淡雅;她又似一株凤尾,婉约宁静;更似一株傲雪红梅,坚强柔韧,痴心不改。

    云海沉浸在过去,忽然慕容砚冷冷的道:“你看什么看?”云海一震,从回忆中回过神来,尴尬的一笑,说道:“不好意思!”

    慕容砚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没关系,你刚才在想她?”云海点点头道:“我对不起她,我罔顾她的痴情,毅然决然远走他乡,曾经往事,如今竟是痛悔,只是想在回去,已经不可能了!我只希望她现在还过得好!”

    慕容砚惨笑道:“好,你放心吧!她很好,永远都不会要你操心!”云海笑道:“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,你为什么要那么的折磨于我,不怪你,是我咎由自取,辜负了你妹妹!”

    慕容砚嘿嘿笑道:“我本该杀了你的。不过你还不能死?”云海不解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慕容砚脸色变得,只听她冷冷的道:“我们还是赶路吧?”

    云海笑道:“可是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慕容砚道:“我的家,谷城山白玉瀑布边琴心茅社。”云海忽然说道:“不知大姐什么时候投靠了幽天鬼教?”

    慕容砚冷笑道:“幽天鬼教怎么了,它比那些正派要好多了,什么少林武当全都是沽名钓誉,浪得虚名,乱七八糟,一塌糊涂!”

    云海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,道:“少林武当乃是武林正派,虽没事事俱全,但是还是基本上属于正义的,况且他们的弟子也都克己为人,惩恶扬善啊!”云海心道不妙,这句话又踩了,慕容砚的痛脚。果然她脸色一变,冷冷的道:“惩恶扬善,你就是支持他们来杀我了?”

    云海一呆,心道:“你杀人那么狠,杀了你也不为过,不过他毕竟是慕容仙的姊姊,自己怎能这么无礼?忙笑道:“我没这个意思!”

    慕容砚嘿嘿冷笑道:“你没有吗?你刚才一定在想,这个妖女杀人如麻,实在罪不可恕,罪该万死是不是?”云海脸上一红,被她戳破心事,很觉尴尬。

    不过慕容砚没有继续嘲笑他,两匹骏马在荒山野岭疾驰,很快就淹没在大山之中,慕容砚解开了他手足上的穴道,云海跟着她进入大山,慕容砚道:“此地离谷城山还有五十里,我们得加快行程,争取今晚就到!”云海苦笑道:“其实你又何必把我也带去呢!我现在命不久长,你带去也没意思!”

    慕容砚摇头道:“你放心吧!我虽不一定能解救于你,但是保住你的命还不成问题!”云海心中一动,道:“难道仙儿也在谷中吗?”慕容砚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,道:“正是!”云海点头道:“那我因该去见见她的!”慕容砚道:“不错!”

    马在荒山野岭飞奔,只见两边的树木向后飞移。时值秋初,黄叶翩翩飞舞,就像蝴蝶一般在飞落,云海心头有很多疑团,欲待相询,看到慕容砚射过来的冰冷目光,已到喉边的话有哽了回去,一路上时而平坦,时而翻山越林。好不容易熬到傍晚,慕容砚却是一言不发,又过了一个多时辰,只见前面枫林一片,叶子暗黄,想来在过数日就要一片火红了。只见眼前一道流水悠悠的从山里流出来,异常清澈。云海跳下马背,掬了一捧,喝下肚,只觉甘甜可口,清凉入脾。

    慕容砚向前面一道蜿蜒的小路看去,脸上隐隐松了一口气,只听她道:“快到了!”云海见她到了此处脸色也变得柔和多了。心想这里定有她很想见到的人吧!

    慕容砚拉着马匹,缓缓的沿着小路走去,前面是一个大峡道,宽不过两匹马,云海牵着马跟着她前行,只见此处格外的宁静,山上不知名的树叶子枯黄,只差没有完全落到地上。秋天的黄山别有情趣,走进黄山,云海只觉格外清爽,忽然道路一转,只见前面已经是一个开阔的山谷,山谷平坦,种满了桃树,本来北方不易中桃树,但是此处地气温湿,西边山顶一道瀑布飞泻而下,雪白如匹练一般,水珠四溅,异常壮观。

    只见瀑布的左侧是几间茅舍,右侧是大片水潭,水塘里绿水清清,此时水潭山飘起淡淡的雾气,美轮美奂,往前走,只见茅舍的周围种满了鲜花,此时菊花争艳,金黄灿烂。

    两人刚走到茅舍的外面,只见里边跑出一个三两岁,眉清目秀的男孩子。见到慕容砚磕磕绊绊的向她跑去,满脸童稚的笑。云海笑道:“你的孩子很可爱啊!”说罢走过去,轻轻的抚摸小孩儿,那小孩儿回过头对着他灿烂的笑着。

    慕容砚淡淡的看着他,道:“他不是我的孩子?”云海一惊,道:“不是你的孩子?”慕容砚眼睛立刻红了,她哽咽的道:“他是我妹妹的遗腹子!”云海笑道:“原来仙儿已经嫁人啦!啊,你说什么,遗腹子?”就在这时屋里有人轻呼:“小少爷,小少爷……”声音越来越近,云海抬头向门扉看去,只见走出来一个清丽的丫头,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,经叫道:“云…云公子!”

    云海走过去,笑道:“你是小莲,哈哈哈,你是小莲!”男女子满脸的泪花,笑道:“公子终于回来啦!可是……”云海笑道:“可是怎么啦?”

    小莲满脸泪水,哭道:“可是小姐已经不在啦?你为什么不来早点!”云海走过去抓着她的肩头,问道:“为什么会这样,仙儿出什么事了?”小莲泪水滚滚,哭得很是悲痛,云海想起当年小莲帮两人牵线,帮助两人在一起,尽心尽力,实在是一个可爱的姑娘,那是主仆一起语笑嫣然,曾经沧海,自己确实浑然不觉。从没有想过,事别多年曾经的红颜已经逝去,只留下怅恨的忧伤。

    慕容砚看着悲悲切切的云海和小莲道:“进屋再说吧?”油烛昏黄,云海呆呆的看着茅舍里挂着的一幅慕容仙的画像,只听慕容砚道:“你走后不到一年,仙儿就死了!”云海没有说话,只听小莲道:“公子离开之后,小姐日夜思念,盼公子能回来。可是左盼右盼还是不见公子,可是小姐腹中的胎儿却是一天大似一天,慕容家在江南虽比不上四大家族中的慕容家那么门户森严,但也容不得此等丑事。于是我和小姐便到此处投奔了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慕容砚回忆着说道:“当时她来到此处的时候,孩子有七八个月大了。后来她也渐渐的明白你这个负心人不会再回来了。”云海垂头道:“是我不好,是我对不起她?”心中却是暗暗的责骂自己,你对不起的女子实在太多了,你真是该死。

    慕容砚砚道:“来到这里不到三个月,妹妹就挺着一个大肚子。我记得孩子出世的前一天我们姊妹说话,她抚摸着孩子满脸的兴奋,她说,她并不怨你,男儿志在四方,应该远走他方建功立业,扬名立万。”

    小莲道:“那是小姐自我安慰,其实她心里还是怨你的,我们江南的姑娘都希望和心爱男子在一起,厮守一生,从不希望男人追名逐利,建功立业。”

    云海又想起了那段缠绵的日子,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竟有如此的勇气,如此肝胆。慕容砚道:“那天晚上天下着大雨,轰隆隆的雷声击打的我心情很不安定,不料妹妹也正是那晚分娩?”

    云海心头不安起来,颤抖的道:“那晚发生了什么事?”慕容砚,轻轻的怀中的孩童,那孩童明亮的眼睛看着云海。慕容砚脸色变得沉痛,她说:“那晚…那晚我妹妹难产死了?”

    说出这句话,云海一震,慕容砚也似脱力一般,面色惨白,只有她怀中的孩童不懂事,灵动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。

    云海许久,压下心中的痛悔,颤声道:“怎么会这样呢?”慕容砚的眼中泪花涌动,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一般。孩童伸出小手抹着慕容砚的泪,清脆童稚的声音说:“大姨,你怎么哭了!你别哭,你不在,云儿很乖,没惹莲姨生气!”

    慕容砚听着这孩子的声音,越觉的心酸,眼泪掉得更快了,小莲哭道:“本来孩子出生都是先出头,才会出来手脚,不料小少爷却是先出脚,小姐为了保住孩儿,痛得死去活来,最后失血过多,给孩子起完名字,交代几句话便过去了!”

    云海看着慕容砚怀中的孩童,说道:“就是他吗?”小莲点头道:“是,小姐给他取名慕容思云。寄托她对公子的深情。”云海伸手把他抱在怀里,小思云看着他,笑得很开心,也许是骨肉亲缘,思云一点都因为他是陌生人而畏惧。云海想着他一出身便没有了娘亲,万分可怜,心中暗暗发誓,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。云海仔细的打量,只觉得他与自己真的很神似,很投缘,也许真的是血脉相连吧!

    云海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:“大姐,多谢你照顾仙儿和思云,可惜我也命不久长,若是我也不幸离开人世,那么小思云就交由你抚养成人。云某在此感激不尽,来世为牛为马,报答大姐的恩情。”

    慕容砚忽然冷冷的道:“我本该杀了你的,可是若是我真的杀了你妹妹一定要怪我,况且小思云没有母亲疼爱已经很可怜,我不能让他再失去父亲了。妹妹临终之前要我找到你,并把小思云托付给你,让你们父子团员!永远骨肉不分离!”

    云海眼中泪珠滚滚,又是痛苦,又是悔恨,更多的是感激和爱。慕容砚道:“妹妹要我告诉你,她真的好喜欢你,她不怪你离开她!”云海点头道:“若真有来生,我会把欠她一次还清,不离不弃,爱她一生!”慕容砚道:“来生之事,实属渺茫。反正我妹妹的遗愿我是完成了,以后小思云就交给你了!”云海深深的点头,忽然间云海发觉自己身上的担子更沉重了,一生一世骨肉不分离,那是多么沉重的亲情!

    次日云海抱着小思云和慕容砚、小莲来到慕容仙的墓前祭拜,只见很旧的墓碑上面一片空白,忙问慕容砚何故,慕容砚说道:“上面的字还是由你来写!”

    云海运劲于指,一道真气从中指射出,云海手指舞动,只见墓碑上石屑纷飞,片刻便在上面写下“爱妻云氏慕容仙之墓”几个笔力纵横的大字。小莲递上一杯酒,云海对着墓碑说道:“仙儿,你安息吧?我云海欠你的来生一定还,我明白你的心意,小思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,一生一世与他骨肉不分离。”说完将酒缓缓的倒在坟前。

    慕容砚道:“我们回去吧?”云海摇摇头道:“你们先回去,我和小思云在这儿陪他娘亲呆一会儿!”小莲把手中的一大坛酒给他,说道:“那你就单独和小姐聊聊!”便往南边的茅舍回去。云海看着远处苍茫景象,悲伤更甚,把小思云紧紧的抱在怀里。靠在墓碑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一座不起眼的孤坟,埋葬了一个至爱之人的香魂。荒草孤凄,孤坟已老,可是那曾经的爱却是历久弥新,几曾想到,时隔四年,因缘际会,才会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在像以前一般胡作非为,不计后果。自己的胡为让一个女人伤心失望,遗恨而亡,如今留下如此孤儿。

    云海低头看着小思云,只见他一双大眼睛灵动至极,单看这对眼睛,和她母亲一模一样,曾经和慕容仙邂逅,遍野着迷,那种江南独特的山水孕育的女儿,就像是水,只是低头那一刹那的温柔,牵动了他的魂。

    她是那么的聪慧伶俐,只是一个眼神,一句话便可牵动你的心的女人,一番山水养一方的人,云海高声吟道:“水作肝肠莲作心,千般灵慧下凡尘;可怜浪儿心气大,负卿一片苦莲心。哈哈,仙儿,是我负心薄幸,对你不起,连累你红颜命薄如纸,香消玉殒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颤抖的抚摸着墓碑上新刻上的爱妻云门慕容仙之墓几个大字,心头无限的悔恨。云海缓缓的从怀中取出金剑,天机门的至宝,说道:“仙儿,我不能陪你,这是我随身藏了许久之物,就让他陪着你,但愿你在地下不再寂寞!”说罢提运真力,猛然进了慕容仙墓碑之前的泥土之中。小思云年幼,半点都不明白云海的心意。

    云海抱着思云站起身来,提起那一坛上等的女儿红,远远的扔出去,酒水从坛中灌出,画出一道优美弧线,远远的摔碎在山间,云海抱着小思云往原路回去,小思云忽然伸手去抓他的脸,云海低头看只见他呵呵笑着。

    云海心头一阵温暖,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可爱的孩子,看到他那聪明劲儿,云海便越看越觉得可爱极了,这孩子有他娘亲的江南灵动,又有云海的眉宇气概。但是没有人料到,这孩子却是命途坎坷,几次命悬如丝。

    云海父子二人回到琴心茅舍,门扉打开,云海走进去,只见堂中已经摆上了酒菜。才是江南的名菜,清新可口,味道极淡,云海夹起一片脆藕片,不不禁想起与慕容仙荡舟采莲,郎情妾意,耳鬓厮磨的甜蜜情景。她如葱藕一般的纤纤玉指剥莲蓬与他吃,往事幕幕,幻如云烟。云海心头不胜怅然,小莲把思云抱在怀中,喂他吃饭,这小家伙不时向他瞄过来。

    云海心头大感温馨,把他抱在怀中,笑道:“思云,叫声爹爹来听听!”小小思云回头看了看慕容砚和小莲一眼,才咯的笑起来,拍着云海的脸叫爹爹。小莲叹道:“到底是父子,这么听话!”

    慕容砚脸上微微的浮出一丝笑容,不过和云海的目光一交,便立刻变得冰冷,云海心中明白,慕容砚大恨自己负其妹妹,心中对他没有好感,也不在意。毕竟他对慕容仙确实有愧于心,若非自己一走了之,仙儿也不会远走此处寻找他的姐姐,若还在慕容家,找个大夫和接生婆,仙儿不一定就香消玉殒。

    云海笑道:“小思云,跟大姨说对不起!”慕容砚呸了一声,道:“小思云,来大姨抱!”小思云呵呵笑着从云海的怀中跳下去,磕磕绊绊的向他大姨走去。

    云海心道:“这孩子真的好乖!”慕容砚叫道:“好宝贝儿,真乖!”小思云也脆生生的叫大姨,想必她和大姨的关系很好。

    慕容砚看着云海,沉声道:“『痴心蛊毒』的解药我准备好了,只是你中毒已深,蛊虫侵入骨髓,须得慢慢化解!”云海连声道谢,慕容砚冷笑道:“要不是看在你是小思云的父亲的份儿上,半路上我就折磨死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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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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