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尴尬

不再搭理她，自己做事去了。中午的时候，穆晨轩破天荒的去了咖啡馆。靳敏正在整理杯具，方姈已经下班走了，留下一堆的事给她。靳敏看到他，先是吃了一惊。“你怎么来了？”“我刚好办完事，路过这里见你还忙着，没吃饭吧刚好我们一起。”穆晨轩尴尬地笑笑。“好，你等我一会儿。”靳敏快速正好东西，和他一起出了咖啡店。车子在转弯的地方，她看到前面的“易初莲花”，忙叫他停车。“冰箱里没菜了，我下去买点。”说着开了车门要下去。被穆晨轩拉住，“我跟你一起。”靳敏不再说什么，穆晨轩锁好车，和她一起进了地下一层的超市。她一边看着冰柜里包装好的肉类蔬菜，一边问：“你想吃什么？”穆晨轩跟在她身边没有说话，她又耐心地问了一遍，他才说：“你看着买吧。”他既然都这样说了，她也不再问了。这个时候正是栗子上市的时候，她买了许多，准备做栗子烧肉。

    经过水产类的时候，穆晨轩忽然说：“前几天带扬扬出去吃饭，他闹着要吃大虾。”去的是肯德基，当然吃不成大虾了。靳敏拨开冰块，挑选起来，微笑说：“那晚上就做油焖大虾。”他看着出口的地方问：“还要买什么？”靳敏将车让给他，说：“你先推着，还要去楼上买些日用品。”逛了一大圈，推车堆得满满的。她又不由自主地在化妆品专柜前停了一会儿，穆晨轩站在一边等着她，到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，只是一直盯着她的侧影，怔怔的仿佛第一次遇见她。这么些年过去了，她急躁凶悍的性格，早已消失不见。反而是低眉回首的神态，可是心，心还是那样坚持，不曾改变吗？他站在那里，忽然觉得她离他是如此遥远。

    他将车停下来，从后车箱拿出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堆在地上，说：“你先在这里等着。”然后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区，提着东西跟在后面往前走。靳敏忽然停下脚步，愣愣地看着前面。K带着扬扬站在房门口等着，他将扬扬举得高过肩，作势要扔出去，扬扬却哈哈大笑，尖叫出声，小脸涨得通红，显然十分兴奋。他看见靳敏，笑嘻嘻地说：“小敏，你总算回来了。”待看见后面的穆晨轩，半截话硬生生吞了下去，神情立即变得冷冷的。

    靳敏看着他和扬扬，又回头看了一眼穆晨轩，脸色变了变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气氛奇异地尴尬僵硬，像北京冬天的风，呼呼呼，嚣张肆虐，吹在脸上，又冷又疼，似乎是无形的耳光，“啪啪啪”地响，血管一寸一寸地裂开。他们几个人仿佛站在深不见底的碧绿湖水边，摇摇欲坠，稍微失足便有可能掉下去，无助而心悸，茫然又失措。

    还是扬扬首先打破沉默，坐在K的肩上挥舞着小手高叫着：“爸爸，妈妈！”什么都不知道，可是这对K和穆晨轩都是一种刺激性。穆晨轩没有应答，K慢慢抱下扬扬，放他在地上。扬扬挣开K的手，往他们这边跑过来。靳敏赶紧走上前，蹲下来，抱他在怀里，问：“怎么先回来了，也不等妈妈去接。”声音不大不小，大家都听得清楚。扬扬无故辜地说：“叔叔说妈妈忙，就去接我回来了。可是没有钥匙，只好在门口等你回来。”靳敏本来想问：“为什么不打电话”，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。他不过想和孩子多待一会儿。

    靳敏弯着腰和扬扬说话，人却有些凄凉，前面是他，后面是穆晨轩。她夹在中间左右不是，进退维艰。仿佛在悬崖的钢丝上行走，旁边是悬崖绝壁，脚底下是云雾缭绕望不到底的深渊。K见不得穆晨轩和她们母子在一起的场面，这简直叫他情何以堪！强忍着，控制目光的锁定范围，没有朝穆晨轩看过一眼。快步走到靳敏面前，眸光沉沉，像多盛了些什么不负重荷的东西，欲与还休。靳敏因为角度关系，微仰起脸看他，眼神黯然，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K本想一走了之，免受这样的尴尬和痛苦，可是一看见她此刻流露出的熟悉的神情，心弦一颤，终究忍不住，什么都顾不得，伸出手扎住她的右手腕拉她起来。靳敏不得不跟着起身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穆晨轩，眼神有些惶恐。刚想挣脱的时候，K冷着声音问：“你右手怎么回事？”靳敏右手手背被窗户的金属拉手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好的特别慢。她奋力抽回手，低声说：“没事，没事。你……你赶紧走吧。”神态有些慌乱。K愤愤地说：“肉都看得见，还说没事！你到底有没有上药？”语气有些坏，还挑衅地看了眼穆晨轩，皱着眉，隐含恼怒和责备。他是如此的心疼靳敏。